(本文根據真實案例編寫,含有部分傳聞,請理性閱讀)
1
話說,在河北省東南部有一個縣,靠近滄州,自古就是個民風彪悍之地,習武強身者多,逞勇鬥狠者多。即便建國後依然如此。
話說這一年,當地發生瞭一件大事,震動瞭全省。
那是在1983年9月的一天,那一天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熱瞭一點。過瞭午後,太陽更曬瞭。並不繁華的街道也沒什麼人,更沒什麼車。縣城不大,橫豎就兩條街。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慢慢駛瞭過來,車上坐著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老人穩重儒雅,精神矍鑠。他望著外面的縣城街道,若有所思。
旁邊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人,戴著眼鏡,秘書模樣,他對老人說,“首長,看這地方挺詳和啊,不像外面所傳的那樣亂啊。”
老人沉思一會,說,“看問題不能僅看表面,也許我們還沒有深入到這地方的裡面看呢。”
年輕人連連點頭,說:“是的,您說的是。”
老人對坐在前排副駕駛上的一年留著平頭的年輕人說,“小林,你留意點,聽說這什麼‘小刀幫’的人都是無惡不作的人。”
小林說,“放心吧,高老,在部隊我就是標兵,對付幾個歹徒還是沒問題的。”
正在開車的司機也說,“是啊,真碰上瞭,管什麼小刀幫大刀幫,看怎麼收拾他們。”
與此同時,在一傢破舊的茶館前,坐著七八個青少年,這些人穿著打扮流裡流氣,完全是混混模樣。其中一個年紀較大一點,二十五六的樣子,留著長發,額頭處有一處刀疤。一個小混混對刀疤臉說,“虎哥,這兩天都沒開張啊。要不去城外幹道吧,那裡路過的貨車多,可以幹上一票。”
刀疤臉吐瞭一口茶水,說,“行,過去。”
這幾人正要起身離開,這時,一個混混突然叫瞭起來,指著前面駛過來的那輛高級轎車說,“嘿,你們看,那輛車挺牛掰的。有錢人啊。”
刀疤臉說,“走,過去瞅瞅。”
那車正是剛才的老者的車。
他們的車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刀疤帶著人突然一擁而上。他們人手一把匕首,有的還拿著鋼棍,氣勢兇狠,他們往馬路中間一站,便把車的去路堵住瞭。
可能已經預想會遇到情況,但沒想到情況來得這麼快,警衛員小林和司機保持瞭足夠的禮貌。司機緩緩搖下車窗,很禮貌地問攔路的混混們:“請問有什麼事嗎?”
刀疤臉拿著小刀一下就架在司機的脖子上,逼著他開門下車,並對著車裡的其他人威脅道:“你問我沒用,要問就問我手裡的刀,這可是老子的地盤!”
司機和小林是見過大場面的,他們依舊跟他們講道理,說道:“我們是從省城來的……”
但此話僅說一半,就被混混們打斷道瞭。一個混混說,“我管你們從哪裡來,都不好使,到瞭這,都得交保護費!”
眼見這陣仗擺明瞭是要搶劫,小林也不客氣瞭,他下瞭車,抽出警棍,指著混混們喊道:“光天化日都敢搶劫?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法律?你們別擋路,我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可誰料到,這群亡命之徒看見警棍,非但沒有害怕,還反倒靠前瞭幾步。刀疤臉笑瞭,大言不慚地叫道:“法律?在這裡,老子就是法律!不知道天高地厚,給我上!”
說罷,這群混混便抄著傢夥朝著小林發動攻擊。司機見瞭,連忙下來幫忙。
二人都有些身手,但這些混混都是些逞兇鬥狠之輩,壓根不怕,一窩蜂朝他們圍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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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直接拿著匕首朝二人刺去,他身後混混們緊隨其上。雙方打得難解難分,雖然小林和司機身手都不錯,但好拳難敵四手。這些混混應該都練過,下手又準又狠,加之有武器,二人不久就落下陣來,都受瞭傷,手和身上被刺得鮮血淋漓。
見二人受傷,歹徒們越來越猖狂,開始砸後車門。
小林大聲喊道,“你們好大的膽!車裡坐的是首長,你們竟然也敢胡亂?還不退開!”
混混們一時不知所措,紛紛望向帶頭的刀疤臉。
此時的刀疤臉不知道警衛員所說的是真是假,但氣勢上他覺得要拿住,他虛張聲勢地說,“首長好啊!我們正要找首長。我們現在沒錢沒工作沒老婆,我們正想找首長幫我們解決。”
這番話讓其他混混們立即哄然大笑。
說罷,刀疤帶著手下人對著車後門就是一通亂砸,很快,車門被砸開瞭,他們要將老者拖拽下來。
車裡的老者到底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對秘書說,“咱們下去吧。”
秘書連忙勸止,“千萬別!”
老者笑瞭,“我18歲參加革命,打過日寇,打過蔣匪,還怕幾個小混混?”
說著,老人下瞭車。他氣定神閑地對幾個混混說,“你們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學會攔路打劫瞭,你們父母知道嗎?你們知道自己是在犯法嗎?”
刀疤臉聽到老者這話,怒瞭,推瞭一把老者,罵道:“媽的羅哩叭嗦的,提我父母幹嗎?活得不耐煩瞭?”
老者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一個混混上去踹瞭兩腳。
“你們幹什麼?”小林和司機掙紮著要跑過來,但被幾個混混打倒在地。
秘書也被小混混拖下車一頓暴打。
幾個混混將他們的手表以及隨身貴重物品全部一掃而空,之後,逃之夭夭。
秘書掙紮著過來,扶起老人,“首長,您沒事吧,馬上送您去醫院!”
2因為是星期天,當地公安局長丁志國(化名)在傢休息,快天黑的時候,內弟陳虎來到他傢裡。一來就將一塊手表遞給丁志國。“姐夫,送你的。”
丁志國瞄瞭一眼,說瞭句,“拿開!以後你也少到我傢來,我沒你這個小舅子!”
陳虎訕笑著說,“咋瞭,姐夫?”
“咋瞭?你每天在外面幹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丁志國怒瞭,“快走,我不想見過你!”
“走就走!有什麼瞭不起!”陳虎要走,這時他姐姐從內屋出來瞭,對丁志國喝道,“你今天咋回事?吃錯藥瞭?”她拉過陳虎,說,“別走,吃瞭飯再走。今天我燉瞭雞湯。”
“你就慣吧!”陳虎恨鐵不成鋼地說,“他天天在外為非作歹,糾集一幫混混,不是搶劫就是收保護費,打著我的由頭,橫行霸道,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害死!”
“說這些有什麼用?”丁志國老婆說,“我爸終前,要我們好好照顧他。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再說瞭,沒我爸,你能用今天嗎?上回讓你幫他找個工作,你找瞭沒有?”
“是的,沒你們傢我是沒有今天,這個傢我也不想呆瞭!你們想幹嘛就幹嘛吧!”說著,拿過外套,準備出門。
這時,傢裡的電話響瞭。丁志國老婆接瞭,是找丁志國的。丁志國又回來接瞭電話,剛聽兩句,臉色一下變得蒼白。他緩緩放下電話,神情呆若木雞,之後像回過神來,質問陳虎,“今天下午你是不是打瞭一個老人?”
陳虎一愣,支吾地說,“啊,我……”
“狗東西,你闖大禍瞭!”丁志國怒叫道,說著匆匆出門瞭。
陳虎一時愣在原地。
3老者就是時任河北省委書記高揚。
高揚,原名高光玉,1909年生於遼寧遼陽。1936年畢業於東北大學法學院經濟學系。參加過抗聯。新中國成立後,歷任中共沈陽市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中共中央東北局組織部長,化學工業部部長,農墾部部長,1983年任河北省委第一書記。

高揚同志(1909年9月—2009年3月)
80年代初,河北治安條件很惡劣,尤其是唐山一帶,出現一大批無惡不作、攔路搶劫的不法之徒,這些不法之徒竟然組織瞭“菜刀隊”,進行有組織的犯罪。
據說,“菜刀隊”的出現,有著特定的歷史背景,尤其是對唐山來說,這背景就顯得特別的痛心。
唐山大地震之後,整個唐山都陷入癱瘓,二十多萬人在這場地震當中失去瞭生命,災區之中的很多人都一夜之間失去瞭生活來源,許多年輕人都沒有瞭工作。
再加之,當時許多知識青年回城,一下找不到工作,兩股勢力疊加在一起,開始在社會上出現瞭大量的閑雜人員。
這些人要吃飯,要生存,怎麼辦?那就隻能偷雞摸狗、打傢劫舍。
尤其是唐山這個地方,地處交通樞紐要道,每天有許多大車經過,這些車就成瞭被打劫的最佳對象。
很多社會無業遊民和閑雜人員便大搖大擺地站在馬路中間,攔截這些過路車輛,向他們索要財物。
於是乎,唐山的黑惡團夥便開始出現瞭一支風格鮮明的“菜刀隊”,成員們通常背著軍綠色斜跨背包,包裡裝的就是一把菜刀,和一根鋼棍,靠著一把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硬生生地在唐山一眾黑幫團夥之中脫穎而出,可謂是無惡不作、愈發地肆意妄為。
唐山“菜刀隊”形成瞭破窗效應,在河北其他地方,看到“菜刀隊”這樣“有吃有喝有錢”,於是其他一些地方上的社會閑雜人士也紛紛效仿,有樣學樣,成立瞭各式各樣的“菜刀隊”,比如在冀東南這個縣,就成立瞭所謂的“小刀幫”。
“小刀幫”以陳虎為首,是本縣各大小黑惡團夥中勢力中最大的一個。陳虎糾集一幫不法之徒整天打架鬥狠、攔路搶劫,到處收保護費。陳虎以前學過幾年功夫,加上仗著自己的父親曾是市裡的幹部,更是有恃無恐。在他父母去世後,又打著姐夫丁志國的由頭橫行霸道,別人敢怒不敢言。
比如,有一次,一個陳虎手下的混混竟在公交車上公然調戲婦女,遭到一位青年工人的阻止。誰料這混混當場就掏出小刀,當著全公交車人的面,將這名青年工人紮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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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在一傢餐館裡,幾名“小刀幫”成員與一名顧客爭一把椅子起瞭沖突,雙方大打出手,以至於周圍的客人也都被殃及池魚。這名發生爭執的顧客哪是這些混混的對手?很快被打得頭破血流、顱骨凹陷。周圍的人不得不將他送去醫院。但這些混混依舊不罷休,最後竟喪心病狂地一路追到醫院,要這位被打殘的受害者賠償他們的“損失”。
最終將這名受害人的腕表給搶走瞭,此事才算作罷。
所以這一時期,本地百姓但凡看到“小刀幫”成員,都紛紛退避三舍,絲毫不敢招惹他們。尤其是年輕女子,更是不敢單獨出門,哪怕白天也會結伴而行,或是在男子的陪同下才敢外出,而這也進一步助長瞭“小刀幫”的囂張氣焰,使得他們越來越猖狂,
3河北這些黑惡勢力的無惡不作,最終驚動瞭中央,事情傳到瞭小平同志耳中,鄧公決定打掉這些犯罪團夥。
在中央統一部署下,經過一個月的嚴打,先是打掉瞭唐山地區的犯罪團隊,所謂的“菜刀隊”很快灰飛煙滅。唐山的治安傾刻得到好轉。
之後,河南省也對本省其他地方的治安開展瞭一系列打擊部署。受鄧公的指令,時任省委書記的高揚同志親自下到基層,摸查情況,並且特意來到這個百姓反應強烈的冀東南縣市,看看這裡的治安到底壞到瞭什麼程度。
隻是沒有想到,剛來到此地,就被所謂的“小刀幫”襲擊瞭。
那天,他們被送到瞭醫院,高老並無大礙,司機和小林主要是受瞭刀傷。
4當天晚上,公安局長丁志國急沖沖地趕到瞭醫院,那時,縣裡的主要領導都已經都到瞭。
他一去,就被縣委書記逮住一陣臭罵,“都是你那個小舅子幹的好事!連高書記都打,你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瞭?”
丁志國連忙解釋,“領導,他是他,我是我……”
縣委書記繼續罵:“我什麼我?沒有你當後臺,他會這麼囂張?回傢呆著去吧,我自己的烏紗帽都保不住瞭,至於你,現在就被撤職瞭,不槍斃,也得坐牢!反正你小舅子那幫人肯定要槍斃!我已經派人去抓瞭,他們一個都跑不瞭!”
罵完,縣委書記就氣籲籲地走瞭。
丁志國愣在原地,一時失魂落魄。
後來他也離開瞭醫院,沒有回傢,而是回到瞭公安局,回到瞭自己的辦公室。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辦公室坐瞭很久,直坐到深夜。他想起這些年來受瞭妻子一傢多少委屈,委曲求全爬到現在這個位子,現在還是被那混蛋小舅子連累,等待自己的不知道是什麼可怕的命運。
他越想越絕望,越想越悲傷,最後從六樓辦公室窗戶一躍而下。
不過好在他命大,跳下去的時候被樹擋瞭一下,沒摔死,但腿摔斷瞭。
5高老第二天就出院瞭,出院之後,立即在全縣幹部大會,就全縣的治安狀況召開專題大會。
“你們縣的治安狀況已經到瞭無法無天的地步!必須從根子上鏟除!”這是高老在會上撂下的重話。
之後,全縣公安、司法等部門立即行動起來,根據群眾的舉報信,將那些平日裡為非作歹的大大小小犯罪團夥一個都不放過,尤其是所謂的“小刀幫”更是一網打盡。
與此同時,縣裡四套班子主要領導全部被問責,有的被處分,有的則被撤職,尤其是公安局長丁志國更是被判刑。
而以陳虎為首的所謂“小刀幫”也遭到嚴厲制裁,全部被判處死刑或者死緩。
隨後,高老回到省城,召開全省治安情況大會,並以此縣為反面教材,舉一反三,開展打擊各類違法犯罪的專項鬥爭。
經過兩個月的專項治理,整個河北省的治安情況頓時好轉。

這年年底,高老專程去北京,向小平同志匯報這段時間以來河北打擊犯罪的工作。鄧公又以河北為樣本,決定在全國范圍內展開掃黑除惡的嚴打鬥爭。
從1983年到1986年,國傢派出瞭十幾萬的軍人和武警,打掉瞭19.7萬個犯罪團夥,共有177.2萬人被捕。鄧公表示,無論是誰,隻要做瞭對人民有害的事情,就要從重從快處理。

就這樣,在鄧公的指揮下,上世紀80年代的“嚴打”運動取得瞭非常不錯的效果,全國范圍內的治安狀況頓時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