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這是很多人看完《少帥》這部電視劇之後,記憶猶新的一句臺詞。很多人也說,相比於老帥,少帥真是嫩多瞭。說實話,如果1928年張作霖沒有被日本人炸死,少帥沒有那麼早接班的話,很多事情真的會有不同的變化。
那麼,張作霖土匪出身,一個毫無根基的人,是如何打下一片江山的?這真是跟他很懂人情世故有關。熟悉張作霖的人們都知道,張作霖起於微時,最慘的時候,他混的其實跟當年朱元璋差不多,就剩要飯瞭。當然,張小個子還是很能打的,所以後來,落草為寇,當瞭土匪。但是他有一點比宋江強,就是宋江被招安之後,隊伍越打越少,最後落得個自殺的窘境;而張作霖被招安之後,隊伍是越打越多。為什麼張小個子老嘎達,人傢對人情世故拿捏的太好瞭。一個人要在一個組織之中能有發展,你對上對下都得照顧的到。咱們這麼講,並不是說你是領導,你下面那些小弟,你對他們就予取予求瞭,你對他們就可以敲詐勒索瞭,不是這樣的。你得讓人傢賺到錢,人傢才能願意跟你打天下。
為什麼張作霖毫無根基,十幾年之間變成瞭東北王,手下有一大批能征善戰的驍勇之士,而且這些人對老張都特別的貼心。反過來講,這也是老張能夠安撫住他們,大傢知道跟著大帥有肉吃,我才願意替你賣命。另一方面,張作霖所處的那個環境,其實挺兇險。一方面民國初年,軍閥混戰;另一方面,東北這塊寶地,歷來被沙俄、日本所覬覦。所以張作霖遊走於幾方勢力之間,那真得有點本事。
當然瞭,張作霖做人的這個能力,實在是太多瞭,故事也很多,我們特別挑一點講,就是張作霖這個人呢,特別善於行賄。行賄這當然是個不好的詞,但是在舊中國,往往你這個行賄,真是能花小錢辦大事。比如說,辛亥革命之後,袁世凱當瞭大總統。袁世凱作為一把手,他急於要安撫各方各面的勢力。這個時候,出身於北洋嫡系的幾個人,那是人傢袁世凱的心腹,袁世凱盡可能的能安排他們。
但是在東北,張作霖可不是北洋系統出身,大傢都知道,張作霖出身不好,那是胡子,那是土匪,那是被招安的人。這個時候,老袁本來是想把張作霖換掉,一方面老袁覺得張作霖是狗肉,上不瞭席面,你看看我身邊這些人,那都是前清的舉人、進士或者是到日本、美國留過學的,吃過洋墨水的,頂不濟也是國內正規軍事院校畢業的。你張作霖,你土匪出身,你有很大的能力嗎?另一方面,老袁也覺得張作霖這個人,在東北擁兵自重,不是自己心腹,有沒有可能將來造反?所以老袁一紙命令讓張作霖進京面聖,答得好或許留你一條命,答不好對不起,老張可能隨時隨地被人換掉。
張作霖深知見袁世凱有多重要,所以他做瞭充足的準備。幾個方面:首先第一就是行賄。老張這個人,土匪出身,所以一方面他斂瞭大量的金銀財寶,另一方面他對人性認識確實很深。老張這個人送禮有個特點,那就是一定要送的狠,出手得闊綽,不能小氣。老張有句名言就是說:“送禮一定要送的人傢心驚肉跳,送的人傢永遠的記住你。”你說逢年過節,拎瞭兩盒月餅,提瞭一袋子水果去送禮,這也叫送禮,問題是人傢看得上嗎?你送就要送一個驚天動地,送就要送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麼對方絕對記得住你。
張作霖進京之前,是好好的,上上下下的打點瞭袁世凱身邊的人,結果,老袁身邊人沒有一個說老張壞話的。而且老張帶著一眾兄弟到瞭北京,先去逛八大胡同,八大胡同是什麼地方?妓院。老張為什麼要逛妓院?逛瞭一圈妓院,最後見瞭大總統之後,還表示說:“北京這個娘們是真水靈,比東北的強多瞭。”老張這麼做,其實是一種自污的處理方法。當年王翦對秦始皇也這麼幹過。秦始皇讓王翦帶60萬軍隊去滅楚國,王翦不斷的今天要土地,明天要金銀,後天要女人。為什麼?王翦的意思是告訴秦始皇,我就是個胸無大志,貪圖溫柔鄉的老混蛋。我打完楚國,我根本不想擁兵自重,我就想有點田地,有點錢花也就得瞭。張作霖這個做法是一樣的。
畢竟東北山高皇帝遠,張作霖又手握重兵,如果跟袁世凱不是一條心,那麼袁世凱對他有所忌憚怎麼辦?張作霖一方面行賄袁世凱身邊的人,另一方面,帶著兄弟逛妓院就讓老袁覺得,張作霖這個人,匹夫一個,土匪出身,胸無點墨,也無大志。這樣的人,我隻要對他好好籠絡,給他兵權,給他政權,他就能在東北踏踏實實待著,也沒有反我的意思。你看他既不是革命黨人,他也無法傭兵自重。那麼老袁就心安瞭。
所以張作霖這一套操作下來,讓老袁覺得張作霖就是個武夫,很像這個漢朝的樊噲,三國的猛張飛。這樣的人,隻要籠絡籠絡,給幾個甜棗,給點好處,他是辦不出什麼大事來的。所以老袁非常踏實的,把整個東北交給瞭張作霖。
要不說這個濃縮的都是精華,個子越小,這個心眼越多。而且大傢知道嗎?終老張一生,他不光給袁世凱行賄,他給日本高官行賄也相當多。為什麼?整個東北兩頭狼,一頭沙俄,一頭日本,那都盯著東北這塊寶地。而張作霖能在東北遊刃有餘,成為東北王,就是他善於平衡各方勢力。張作霖一傢,跟日本當時的很多高層交往甚密,甚至長年累月給日本高層送錢。咱說實話,大傢都清楚,九一八事變並不是日本高層受益的,而是日本關東軍中下層為瞭搶軍功,下克上去操作的。
張學良一開始為什麼說不抵抗?因為張學良覺得,他們張傢和日本高層有交情,這個事隻要傳到日本高層口中,把關東軍撤回來也就得瞭。結果張學良都沒料到,你在北大營的辦公室,被人日本人給端瞭,你裡面有大量的票據,是你們張氏父子,成年累月給日本高官行賄的那個證據,你都留著瞭。今天給誰誰多少錢,明天給誰誰多少錢,這幫日本關東軍人,把這些資料拿回日本,大肆一宣揚,整個日本都沸騰瞭。什麼?原來,日本高層收受瞭中國張氏父子這麼多錢,難怪他們不願意打仗。結果導致最後日本高層也壓不住瞭,甚至誰壓誰,誰就會被日本中下層給刺殺掉。整個事件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有時候我們也想,行賄這種方式,他確實能一時成事,但是最終絕對是個禍害。就像魯迅先生說的:“搗鬼有術,也有效,然而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