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好,我是超級學校霸王009,一個偏僻山溝溝裡走出來的靚仔,喜歡我的請點點你的發財小手關註博主,點個贊。
從娘胎出生,嗷嗷待哺,我們心安理得地吃著父母的血汗快樂地成長,天真無邪,無憂無慮。
那時候,我們總是不理解農民出身的爹娘生活的的不容易。
幾百塊錢的學費,為什麼我總要拖到學期末才能夠交完?
幾個老師呢,也好幾次都從教室把我們叫到瞭辦公室,從學期中,催到學期末,再到第二輪的開始,我看到瞭平時對我們這些孩子疼愛有加的老師,除瞭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卻又忽然黑下去的臉。
那時候,我們僅僅是幾歲大的孩子,卻讀懂瞭尷尬,也明白瞭什麼叫無地自容。
那時候的冬天還很冷,幾歲大的小孩子們,天微微亮,媽媽就會熱好粥和咸菜,讓我起床刷牙吃早餐,然後背著書包帶著昨晚做好瞭的作業摸著黑夜前行到幾公裡外的學校裡。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但是也很殘酷,僅僅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讓我們哪怕到瞭學校上課也無法集中精神聽老師的講課,隻能老是打瞌睡。
上早讀是我們的必修課程,好不容易上完瞭早讀,然後系上自己的紅領巾去學校的操場做早操和向著朝陽來升國旗。
村子裡,有少數的幾傢是傢境寬裕的,能夠讓自己的孩子衣著光鮮亮麗,但大部分的小孩子,都還是農民的兒子。
刺骨的寒風吹進瞭大多數我們打著補丁的衣服,那股冷意順著那對穿瞭幾年依舊一成不變的涼鞋,也漫透瞭我的心窩。
好多次,我都哭著回去問媽媽,壓抑瞭好久的眼淚突然缺提:
“媽媽,我們為什麼要賒欠學校那麼久的學費?
是不是因為我們傢很窮?”
“媽媽,我們隔壁傢那個老是跟我一起上學的男孩子,他又換瞭一對新佈鞋。為什麼我冬天還得穿著涼鞋凍得僵硬地去上學?
你們為什麼不給我買新鞋子?”
“媽媽,現在的天氣好冷好冷,我也好想去上學的時候換一身新的厚衣服。
為什麼別傢的孩子都可以經常有新衣服,但是唯獨我沒有?”
“媽媽,中午的時候我不想再吃白粥和青菜瞭,也不想吃番薯,雞蛋和土豆,我就想吃香噴噴的紅燒肉。
你們為什麼老是不給我做?”
從7歲起,一直到12歲,我們傢仿佛一直都處在貧困線上面掙紮。
爹媽呢?面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四季仿佛都在那一畝三分地上面轉悠,翻地,播種,施肥,除蟲,再到收割。
爸爸總是曬得黑黝黝的,沒有多餘的話,但幹農活的手腳一直都很利索。每隔三天,爸爸都會把兩個人編織好的竹編拿到鎮子上賣掉,然後開著他那個三八大杠自行車去街上面給我們買肉吃,順帶著給我們買上一瓶幾毛錢的豆奶。
媽媽呢?負責我們的生活,粗茶淡飯,生活也總是很節儉。
但每次傢裡附近早上來瞭個賣面包的,她總會給我們買上那麼幾個來解饞。
她對我的提問從來都不給具體的答案,隻是傻傻地笑瞭笑。
但過幾天,她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幾百塊錢,總會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來足夠的學費讓我繳上。
然後給我重新置辦瞭新衣服,新鞋子。
再給幾塊錢額外的零花錢讓我去學校旁邊的小賣部裡面買零食吃。
小時候,我不懂什麼是恨,但每每面對著別人傢過得那麼吃穿住行過得那麼好,自己呢,小小的年紀也學會瞭多次的攀比,仿佛與他們不是活在瞭同一個世界,那種難言的自卑感作祟之下,不得不承認,懵懂年紀的我總是對自己的爹媽有怨氣的。
後來,爹媽一邊靠著種地,一邊又編織各種竹筐籃子,甚至到瞭後來到瞭村子裡新開的磚廠上面上班,我們傢的生活條件也慢慢上去瞭,我們四個兄弟姐妹也總算能吃飽穿暖。
十年前,爸媽兩個人一起拆瞭我們住瞭十幾年風吹日曬雨淋的舊瓦房,花錢蓋瞭個新房子,買瞭新的傢電,我們傢的日子才慢慢地過得好瞭起來。
十二年寒窗苦讀,時間一晃而過。
從小學,到我考上瞭心儀的初中,再到高中,可以免費入學,我的這種怨念的感覺仿佛依舊存在。
我想,最大的可能我不是怨我的爸爸媽媽。
我真正怨的是,為什麼爸爸媽媽沒像別人傢的爸爸媽媽一樣有錢,而是日子總是過得扣扣搜搜,導致我們幾個孩子的生活總是沒有太大的改善。
直到我念大學的時候,傢裡剛蓋好瞭新房子,傢裡還欠瞭一屁股的債,但依舊給我留下瞭兩年的學費。
靠著哥哥姐姐們每個月的夥食費,我總算是把四年的大學生活熬完瞭。
雖然,那時候哪怕有勤工儉學,也依舊都是飽一頓餓一頓,有一頓沒一頓,有瞭上一頓沒瞭下一頓。
哪怕僅僅是一百塊錢的飯卡,我都要省著來用,直到全部用光。
等到我真正的讀完大學到出來工作之後,才真正發覺爸媽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原來,每個月區區幾千塊錢的工資,是要我10個小時一日三班倒才能夠掙到的。
原來,每個月區區幾千塊錢的工資,是要像牛馬一樣操勞,像孫子一樣忍氣吞聲,阿諛奉承,才能夠得到的。
原來,哪怕是一個月區區幾千塊錢的工資,除瞭吃飯,交通,應酬交際以後,都剩不下來幾個錢。
除瞭熬著,活著,一地雞毛,還哪裡能有多餘的工資寄回去傢裡給年邁的父母來養老?
等到人到中年,我們開始結婚,生子,買車,信用卡和房貸後,那一刻才真正明白。
上學的時候,父母每個月給你1500的生活費,你嫌少。
直到自己工作後才發現,每個月回報自己已然老去的父母都難,如果每個月能給父母1500,簡直可能都會要瞭你的命。
小時候,我們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考試成績不理想爹媽總會給我們棍棒伺候,而藤條燜豬肉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隨著年紀的增長下藤條的直徑越來越大,父母下的手越來越重。
起初,我覺得她們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也可能,她們是在把自己生活得不如意發泄到子女的身上。又或者,是他們對我們的期望越來越大,甚至到瞭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
直到這個年紀,我才恍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愛。
她們是農民,生於底層,甚至一輩子都在底層,她們不想我們長大瞭再次走上她們舊時的來路。
這種期望有多大,痛就有多深,愛也就有多深。
直到三年前,父親食道癌發現,我們幾個兄弟姐妹耗盡傢財帶他去廣州動瞭手術。
僅僅撐瞭一年多,父親在去世之前,還在偷偷地背著我們選好瞭自己的墳地,甚至偷偷地跟媽媽說瞭句怕因為這個癌癥,拖累我們幾個兒女。
我看著那個不善言辭已然全身僵硬的爸爸一動不動,緩緩地被工作人員推進瞭火爐,嗅著那股空氣中彌漫著焚燒屍體的令人不適的氣味,開始嚎啕大哭。
我帶著他的骨灰,穿過瞭山與河,回到瞭他曾經工作瞭大半輩子的田地裡。
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
爸爸是農民不重要。
傢裡有沒有錢也不重要。
哪怕一日三餐,僅僅粗茶淡飯,也不重要。
做牛做馬殷殷勤勤工作,阿諛奉承,別人帶著有色眼鏡看你也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當你每一年拖著滿身疲憊的身體回到瞭這個住瞭一輩子的傢。
傢裡還有個爹。
傢裡也還有個娘。
而不是多瞭一座空曠的墳塋,團圓飯的桌子上卻少瞭一個對你愛之深到最疼愛你的人。
原來,父母在,傢就在。
當父母不在,我們就是一個個徹底沒瞭靈魂的空殼,有瞭來處,卻再也沒瞭歸途。
或許,也隻有我們真正的人到中年,才會真正的讀懂瞭人生,更讀懂瞭我們那個隻有農民出身,一輩子在地裡摸爬滾打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