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神雕俠侶》是“射雕三部曲”中最糟糕的一部,就因為其主線劇情過於單薄,不如《射雕英雄傳》與《倚天屠龍記》那般豐富。
這話也是事實,畢竟書中除瞭“楊過撩妹”就是“楊過找姑姑”,雷同的情節多瞭,難免顯得無趣。
不過在筆者看來,這個故事最大的問題在於第三十二回,小龍女跳崖的橋段,可以說故事發展到這裡時,已經進入瞭死胡同。
小龍女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跳下瞭萬丈深淵,可以說壓根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可楊過還是在“十六年後”與她在谷底重逢,這橋段就顯得有些刻意瞭。
(楊過、小龍女劇照)
不過你細品原著,就會發現這段劇情可能另有深意,小龍女鐵瞭心跳崖的舉動,或許恰好就能解釋後續劇情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一、苦命鴛鴦
楊過和小龍女的情路當真是坎坷,盡管他們的愛情是因當初“甄志丙(舊版中的尹志平)事件”的誤會而起,但後來二人在相處的過程中確實是愛上瞭彼此。
畢竟他們修煉玉女心經,早已心意相通。
隻是他們的愛情註定是得不到世人的祝福的,英雄大會上,郭靖就一度因為他們二人的關系而對楊過起瞭殺心,在場的群雄也全部向他們投來瞭異樣的眼光。
而更為悲催的還在後面,他們在絕情谷中先後中瞭那情花之毒,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哪怕後來楊過終於將小龍女從公孫止手中救出來,他們也已是毒入膏肓的狀態。
(甄志丙、小龍女劇照)
其實劇情發展到這裡,已經註定是要悲劇收場瞭,楊過是否能活下來不好說,但小龍女是必死無疑,畢竟除瞭情花毒,她還被郭芙誤傷,中瞭冰魄銀針之毒,那些劇毒交織在一起,哪怕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所以小龍女此時應該怎麼做?
跳崖?
不,正常人的邏輯,到瞭彌留之際自然會想要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哪怕多相伴一天、一個時辰乃至一分一秒,都是極好的,哪有在知道自己要死瞭的時候還離開愛人的道理?
除非隻有一種解釋,就是小龍女覺得自己配不上楊過瞭,而這一切,或許與她在絕情谷的經歷有關。
二、卑鄙之人
有人可能要說瞭,小龍女若覺得自己配不上楊過,早該在她被甄志丙欺負之後,就這麼認為瞭。
這話不假,當小龍女知道真相之後,確實是萬念俱灰,她也在重陽宮裡表達瞭要與楊過分開的意思。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過兒,我那日給歐陽鋒點中穴道,動彈不得,清白為此人玷污,縱然傷愈,也不能跟你成婚瞭。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別再難為他。總之,是我命苦。”
隻是楊過當時立馬將她帶走,安撫瞭她的情緒,才將這事壓下來。
而後來發生的一切,或許會讓小龍女更難釋懷。
正是她可能懷上瞭別人的孩子。
當然,那人不是甄志丙,畢竟她懷的若是甄志丙的孩子,後來又過瞭那麼久,早該有動靜瞭,而真正讓她懷上孩子的人,多半是公孫止。
(楊過、龍兒劇照)
當初楊過在絕情谷中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瞭那谷主,不過那時的他們可能還沒發生什麼,畢竟公孫止正是憑借真誠打動瞭小龍女。
可當楊過要帶走小龍女時,他終於原形畢露瞭,楊過中瞭情花毒,他便以解藥為籌碼,逼迫小龍女陪他十個時辰。
此時書中是這麼寫的:“谷主向楊過道:‘再過十個時辰,我便拿靈藥前來救你。這十個時辰之中,隻要你清心無欲,縱有痛楚,亦不難熬。’拉著小龍女手臂出瞭室門。小龍女全身無力,隻得任由他拉出。”
之後發生的一切,金庸沒寫明,但當小龍女再次見到楊過的時候,她說的那番話卻值得玩味。
說是:“小龍女乍見楊過,心中怦的一跳,驚喜交集,顫聲道:‘你……你果然好瞭。’她此時早知公孫止心腸歹毒,行止戾狠,所以答允與他成婚,全是為瞭要救楊過一命,見他突然到來,還道公孫止言而有信,已治好瞭他所中劇毒。”
“果然”二字說明該發生的已經發生瞭,小龍女確實是把自己交給瞭公孫止。
所以她完全有可能懷上公孫止的孩子,正因為她察覺到瞭自己身體有異樣,於是才選擇在絕情谷跳崖。
隻為絕瞭與楊過的感情。
隻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又超出瞭小龍女的預料。
三、臨終遺言
跳下深谷的小龍女並未死去,那谷底的寒潭救瞭她一命,於是她順流而下,到瞭寒潭的另一側,並且在那住瞭下來。
(小龍女、孩子劇照)
數月之後,她終於生下一女。
這就解釋瞭為何楊過會在谷底看到孩童的衣衫。
又過瞭幾年,起初她確實還能憑借谷底的寒潭和白魚抑制體內的毒性,可時間一久,那劇毒終於還是發作瞭,小龍女在彌留之際對那孩子交代瞭後世。
她想到楊過對自己一往情深,便對那孩子說:“或許你得獨自在此過一輩子,但也有一種可能,日後或許會有一位男子造訪這深谷。”
“那人名為楊過,他生得英俊瀟灑,斷瞭一條右臂,或許身邊還會有一隻神雕相伴,你若見瞭他也無須意外,那是娘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娘已時日無多,日後你若見瞭他,大可代替娘親與他在一起,他會保你周全。”
(谷底重逢劇照)
這事並不荒謬,《倚天屠龍記》中也有楊逍把楊不悔嫁給殷梨亭的橋段,年齡、輩分,都不是問題。
為何楊過在谷底見到的那女子看起來格外年輕,並且那女子見他的第一句話是“過兒,哪裡不痛快瞭”,仿佛過往的一切,她都不知情一般?
結合前文提到的細節,似乎一切問題都得到瞭合理的解釋,隻嘆小龍女確實愛楊過極深,否則不會如此決絕地跳下山崖,但她不知道的是即便楊過知情,也絕不會拋棄她,隻能說這對鴛鴦著實是命苦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