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李莫愁的這句唱詞也是整本《神雕俠侶》的核心主旨,書中的男男女女都被一個“情”字所困,以至於經歷各種磨難。
但好在結果還算不錯,楊過與小龍女歷盡各種艱難險阻,終歸是在萬丈深谷之下重逢,那地方雖叫絕情谷,卻也是他們愛情重生的地方,當真是有趣。
(楊過、小龍女劇照)
不過話說回來,《神雕俠侶》的結局真的算得上圓滿嗎?其實早在故事初期,那“甄志丙事件”發生之後,這個故事就註定無法圓滿瞭,因為小龍女失去的貞潔是無法挽回的,所以金庸為何要寫出這麼一個讓人意難平的橋段?純粹是讓讀者不痛快?
其實書中早有答案。
一、主角失貞
“女主角失貞”這事無論放在哪個時代來看,都是格外炸裂的,更不用說當時的輿論環境可沒如今這般開放,且不知當初金庸將劇情連載到這一段時,是否會遭受各界的非議?
起初筆者讀到此段時,首先是覺得不可思議,後來轉念一想,興許隻是一場誤會,畢竟當年的黃蓉也經歷過類似的橋段。
《射雕英雄傳》中,黃蓉就一度被歐陽鋒擄走,甚至這一去就是半年,而且郭靖找到黃蓉的時候,恰好撞見瞭歐陽鋒在撕扯黃蓉的衣衫,所以那老毒物有沒有對蓉兒做什麼?既然金庸沒寫明,多半就是沒有。
而金庸對於“甄志丙事件”的描述其實也是十分含蓄的,除瞭甄志丙和小龍女本人,其實並沒有第三個人見證那晚發生的一切。
他們一個是常年身居古墓的女子,一個是誠心修道的道人,不懂男女那些事,也實屬正常,所以他們隻是擁抱、親吻?也難說。
(陸無雙、程英劇照)
不過那些細節其實都不太重要瞭,重要的是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讓人心痛,畢竟即便隻是親吻和擁抱,難道就能讓人接受嗎?
甚至後來甄志丙還親口承認瞭這一切,他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一個讓小龍女原諒自己的機會,若不是大錯已鑄成,他如何會做到這一步?
小龍女則表現得格外痛苦,也說明那晚發生的悲劇確實讓她無法接受。
所以回到文章開篇的那個問題,金庸為何要寫這個劇情?
二、天殘地缺
不妨從結果來分析,因為有瞭“甄志丙事件”,所以才有瞭後續的一系列悲劇,所以金庸的目的是為瞭推動劇情發展?
不對,如果僅僅隻是推動劇情發展,“甄志丙事件”無非就是讓龍楊二人產生誤會,繼而分開,金庸有一萬種別的方式來讓他們二人產生矛盾,無需讓龍兒失貞,這屬於是無法挽回的設定,顯然,他另有目的。
那是如某些人說的一般,龍女失貞是為瞭與楊過斷臂對應嗎?
(公孫綠萼劇照)
畢竟在一部分人看來,《神雕俠侶》原本應該叫“天殘地缺”,楊過斷瞭一臂,所以龍女也該失貞?
其實也不對,據筆者的瞭解,《神雕俠侶》最初在報刊上連載時,一直就叫“神雕俠侶”,從未有過“天殘地缺”這個名字,而這名字未免也過於俗氣,不像是金庸的起名水平,所以這種說法就不成立瞭。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為瞭懲戒楊過的花心,而這一切,甚至可以從楊過那五位情人的名字看出來。
三、楊過的五位情人
讀過原著的人都知道,楊過那小子是魅力四射,無論走到哪都能吸引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因此也有瞭“一見楊過誤終身”的說法。
對於楊過而言,這無疑是幸福的,可對於那些女子而言呢?似乎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瞭,她們雖然談不上個個都“一見楊過誤終身”,但多數也確實是被耽誤瞭。
而那五位女子的名字中,其實就暗藏著楊過的命運。
先看陸無雙與程英。
楊過最早遇上的紅顏知己就是這兩位,那陸無雙與楊過好似歡喜冤傢一般,原本與他互相看不慣,後來卻在一聲聲的“媳婦兒”中迷失自我,乃至無法自拔地愛上楊過,哪怕楊過要與她結拜,她也表現得不情不願。
而陸無雙這個名字,似乎是在暗示楊過未來的人生路註定是形單影隻的,畢竟它讀起來就像是“路上無雙人影”的意思,事實上楊過後來也確實是與小龍女分別瞭十六年。
(楊過、郭芙劇照)
而在十六年後又如何?
程英,即“成瞭英雄”,這也符合楊過的經歷,他在與小龍女分別的十六年間行俠仗義,其實與其說是行俠仗義,倒不如說是“行善積德”,他不過是為瞭能在十六年後換來一個好結果罷瞭。
無論如何,後來的楊過是成瞭大英雄。
接著是公孫綠萼,這姑娘也為楊過犧牲瞭自己,她的名字暗示楊過會遇上公孫谷主這惡人,註定有一劫難,那“綠”字則不用多說,所指即是那“甄志丙事件”,小龍女失貞,楊過卻渾然不覺。
最後是郭氏姐妹,即郭芙與郭襄。
郭芙雖然與楊過一直都是仇敵般的存在,但後來的襄陽大戰中,郭芙也表明瞭心意,她心中一直都是有楊過的,隻是礙於面子,不敢承認罷瞭。
郭襄對楊過的愛意則更是不用多說,哪怕後來明知楊過身邊已經有瞭小龍女,她也不願放棄尋找楊過,直至四十歲那年才選擇出傢。
不過她算是楊過的情人嗎?
(楊過、郭襄劇照)
答案是肯定的,金庸在後記中就提到過一句:“郭襄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妹妹,秀美豪邁,善解人意,聰明伶俐,楊過心中早就真的喜歡她瞭,給她三枚金針,就是說:‘不論你叫我做什麼,我都答允!就是要我為你死瞭也可以!’”
而這二位女子的名字也不難理解,“芙”與“襄”合在一起便是“扶襄”,楊過確實是在襄陽大顯神威,挽狂瀾於既倒,拯救瞭襄陽百姓。
如此看來,龍楊二人的命運其實早有定數,這就是金庸的故事,無處不是彩蛋,當真是越品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