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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初,生活在南非的科伊桑女孩因獨特身材,被荷蘭農場主兄弟哄騙至歐洲。
女孩因此淪為獵奇展品,在倫敦、巴黎被付費圍觀,後被賣入動物園,與獸同籠。
身心壓迫下,可憐的女孩年紀輕輕就離開瞭人世,然而,她的痛苦並沒有因為生命點消亡而告終,迎接她的是更非人的羞辱……

18世紀末19世紀初,在遙遠的非洲南部,烈日炙烤著廣袤的草原,那裡生活著古老的科伊桑人部落,他們世代遊牧,與天地共生。
那時,自詡文明的歐洲列國正在全球版圖上肆意擴張,許多落後地區被他們攻占,奴役。
身材普遍矮小的科伊桑人自然也成為瞭荷蘭殖民者奴役的對象,慶幸的是部落成員們很團結。
隻有一個女孩和部落成員們格格不入,她就是薩爾特傑·巴特曼。
不同於部落其他女孩,巴特曼擁有格外豐滿的體態特征——蜂腰巨臀,這讓她遭到同族成員排擠。
這讓巴特曼十分難過,她是十分向往獲得尊重,想像白人一樣生活。
可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具豐滿的身體落在荷蘭農場主彼得的眼睛中,無異於一塊“活化石”。
彼得立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瞭弟弟,作為商人的弟弟立刻察覺出商機。

得知巴特曼向往民主後,兄弟二人便以“歐洲自由平等”之名將巴特曼哄騙離非。
1810年,拿破侖戰爭的硝煙還在歐洲彌漫,涉世未深的巴特曼就這樣懷抱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踏上前往歐洲的輪船。
年僅20歲的她怎會想到這將是一張通往地獄的單程船票?當輪船抵達歐洲,巴特曼就此開啟瞭她的悲慘人生。
剛一下船,彼得兄弟就撕下瞭偽善的面具,迅速將她推上瞭供人參觀的獵奇舞臺。
從倫敦骯臟的地下酒館到巴黎浮華的沙龍,每一次被迫展露身體,都伴隨著臺下觀眾放肆猥瑣的哄笑和指指點點。
所謂“展示非洲原始風貌”的華麗借口,包裹著的不過是最赤裸的剝削與侮辱。
每一次硬幣丟進場館的錢箱,發出的叮當聲響,都像是對她靈魂尊嚴的又一次無情鞭撻。
文明世界的鍍金門面轟然倒塌,露出裡面猙獰的獸性……

巴特曼的天真期盼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轉眼破滅,殘酷的現實露出瞭它尖銳的獠牙。
彼得兄弟在榨幹瞭她的“觀賞價值”後,毫不猶豫地把她轉賣給瞭一個手段更為卑劣的法國動物馴獸師。
1814年,拿破侖敗落,波旁王朝復辟,巴黎高喊“重建秩序”,在高呼解放的祥和氣氛下,一種新的野蠻正在悄然滋生。
巴特曼跟隨法國馴獸師來到更黑暗的深淵——動物園,在這裡的她不僅要充當獵奇展品,還徹底喪失瞭人權:
冰冷的鐵柵欄後,巴特曼不再與人類為伍,她被粗暴地推進露天獸籠,被迫與各種奇異的動物關押在一起。
在皮鞭的威脅下,她不得不像動物一樣,在圍觀者亢奮的尖叫和口哨聲中,做出各種屈辱的動作。
她的世界徹底崩塌,從僅僅滿足獵奇目光的“展品”,直接墜入瞭最黑暗的深淵——巴黎的動物園。
圍觀的紳士淑女們穿著考究的禮服,舉著鑲金邊的單柄眼鏡,饒有興致地觀賞著“巴特曼的窘迫”,如同在欣賞動物園裡新來的珍禽異獸。
這些上流人士的文明華服之下,無一不包裹著的是比叢林法則更冷酷的心腸。
人非草木,這日復一日的非人折磨,像鈍刀子割肉般摧毀著巴特曼的身心。
屈辱的淚水早已流幹,剩下的隻有對解脫的絕望祈求,終於在兩年後得償所願。

然而,命運對巴特曼的嘲弄卻並未停止,等待她的是一場更恐怖的褻瀆。
巴特曼死後不久,就被法國著名的解剖學傢喬治·居維葉以“科學探索”之名解剖瞭。
解剖結束後,這位科學泰鬥用“接近猿類”這樣一個荒謬又侮辱性的結論繼續鞭撻她的靈魂。
後來更是為瞭永久固化這一荒謬“發現”,居維葉還將巴特曼的身體肢解處理,堂而皇之地擺進瞭巴黎人類博物館的玻璃展櫃裡。
而這一擺,就是漫長的159年,似乎沒人在乎巴特曼的遺體是否應該歸還故土。
魂歸故土時光飛逝,世界各國重新洗牌,沉睡瞭多年的非洲終於蘇醒,一寸寸掙斷瞭殖民主義的鎖鏈。
1994年,一個歷史性的轉折點,南非終於砸碎瞭種族隔離的枷鎖,建立瞭真正代表全體國民的新政權。
有瞭國傢力量作後盾後,南非人民要求歸還巴特曼遺骸的呼聲,不再是卑微的乞求,而是帶著民族尊嚴的正義吶喊。

然而,正義之路佈滿荊棘,南非政府從1994年起不斷向法國發起追索,卻屢屢遭到拒絕。
而拒絕理由也十分荒謬,法國不是說巴特曼的遺體是“博物館財產”就是說有“科研價值”,
然而,在南非長達七年的艱難交涉下,法國終於抵不住國際輿論的強大壓力,在2002年艱難地通過瞭歸還法案。
當巴特曼的遺骸被抬上開往南非的飛機,這一刻,她終於不再是供人參觀的獵奇展品,獲得瞭生前最渴望的人權。
巴特曼終於“回傢”瞭,可她那些被掠奪的尊嚴,需要多久才能跨越時空,真正回傢?
不久後,2002年8月9日,在南非“全國婦女日”這個特殊的日子,
開普敦附近幽靜的山谷裡,一場莊嚴隆重的葬禮特地為巴特曼展開,葬禮時長長達4個小時。
這場葬禮,不僅是對一個受難靈魂的告慰,更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人類文明進程中那段無法回避的、沾滿血淚的陰影角落。
葬禮結束,依照科伊桑人古老而神聖的儀式,巴特曼的遺骨被安放在鋪滿香草的墓穴中。
隨著巴特曼的安葬,她身體的標本標簽也被徹底撕碎,她終於能以一個人的身份,在自己祖先的土地上獲得永恒的安息。
漫天星辰之下,沉寂已久的土地上,仿佛響起瞭一聲跨越時空的沉重嘆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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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維納斯:一段令人唏噓的悲劇故事,溫憲,當代世界,2002-03-30,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