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達為何非與路遙離婚不可?他身上這三點,現在女子都難以接受

一提到路遙,大傢就會想到《平凡的世界》,想到他苦難的出身,覺得唯有真正經歷過苦難的人,才能寫出這麼優秀的作品。

當然他的成就確實斐然,他一生也確實也沒過過多少好日子,病危時妻子林達唯一一次來看他,還是為瞭離婚。

林達為此遭到瞭很多非議,覺得她這個女人心太狠,太涼薄。

殊不知在這段婚姻裡,路遙身上這三點讓林達感覺很痛苦,放到現在女人們也難以接受。

在傢庭中隱身

路遙,原名王衛國,1949年出生於陜西榆林市清澗的一個貧農傢庭,雖然是長子,但是被過繼給延川縣的大伯,就為瞭能吃飽飯和讀書。

大伯夫婦確實很用心在照顧他,也努力供他讀書,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送他進學校已經是捉襟見肘瞭,沒錢再給他吃好的,因此在路遙的求學生涯裡,饑餓一直伴隨著他。

讀完小學後,雖然考瞭全縣第二名的好成績,但大伯實在無力供他上初中,於是他想盡辦法求人,終於圓夢繼續上學。

可是吃飯對他來說仍舊是問題,好在他認識瞭一些朋友,大傢互相接濟,也算是患難與共。

後來路遙還交瞭一個北京的女朋友,名叫林虹,可惜林虹覺得跟著路遙沒有前途,於是兩人分手瞭。

不過沒有失意多久,他又看上瞭林虹的好友林達,林達是福建人,但是父親是歸國華僑,母親是大傢閨秀,對於路遙來說是個極好的妻子人選。

其實他找女友的標準很簡單,就是傢裡有錢,能供他讀書,讀書對他來說太重要瞭。

事實證明他看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和林達確定戀愛關系並且明確要結婚後,林達就全心全意為瞭他好,每個月38元的工資除瞭必要的花銷,剩下的全給路遙花。

1978年,兩人結婚,生瞭女兒後林達不僅要上班,還要照顧女兒、做傢務。

路遙是全然不管的,而且作息和她們也不一樣,自己的吃飯問題也胡亂對付,要麼啃冷饅頭,要麼去同事傢蹭飯。

路遙的早晨從中午開始,在創作《平凡的世界》期間,他常常凌晨四點才擱筆,日上三竿才起床,這種晝夜顛倒的作息直接導致與林達的生活完全錯位。

有一次女兒發燒到39度,林達抱著孩子冒雨去醫院,中途因過度勞累暈倒在路邊,而路遙呢,連續幾個月足不出戶,連女兒生病住院都沒能及時探望。

這樣的生活,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喪偶式育兒”,丈夫可有可無,即便放在現代,也很少有女性能夠長期忍受。

據民政部2023年數據,因生活習慣差異導致的離婚占比達28%,而作息不和諧是其中最突出的矛盾點之一。

更嚴重的是,這種作息加速瞭路遙的健康惡化。他每天抽三包“紅塔山”香煙,煙霧繚繞中寫作的習慣,最終導致肝硬化腹水。

1992年住院時,醫生警告他必須戒煙戒酒,但他仍偷偷讓弟弟王天樂買煙,甚至在病床上用輸液管當吸管抽煙。

這種對健康的漠視,讓林達不僅要承擔經濟壓力,還要面對丈夫隨時可能倒下的恐懼。

如果隻是不照顧傢庭、專心寫作就算瞭,路遙還有很多窮親戚上門來求幫忙,讓林達不堪其擾。

花錢無度、無底線幫扶親戚

路遙的工資不算少,但是永遠不夠用,更不要說用在傢裡、妻女身上。

上世紀80年代初,他每月工資100多元,卻要花200元買煙,相當於現在每月燒掉1.5萬元。

這種消費習慣在當時的西安,足以讓一個普通傢庭陷入赤貧。

林達每月38元的工資,除瞭維持母女倆的基本生活,還要承擔路遙的煙草開支,甚至路遙創作時的咖啡和稿紙費用。

最誇張的是,路遙為瞭營造寫作氛圍,堅持使用進口咖啡和高檔稿紙,這些開銷遠超傢庭承受能力。

更讓林達崩潰的是路遙對農村親戚的“無底線幫扶”,他的陜北老傢有四個父母(生父、養父、生母、養母)和七個兄弟姐妹,每個親戚都把他當提款機。

1985年,路遙的弟弟王天樂要結婚,他直接從林達的工資裡挪用瞭800元,相當於當時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

這種“扶貧式”的傢庭負擔,讓林達多次在深夜偷偷流淚。

據《中國傢庭金融調查報告》顯示,過度幫扶原生傢庭是導致城市婚姻破裂的第三大原因,而路遙的情況比數據描述的更嚴重。

最致命的是,路遙的經濟問題始終看不到改善的希望,盡管《平凡的世界》獲得茅盾文學獎,但獎金還不夠償還領獎時借的路費。

1992年他去世時,銀行賬戶僅剩1萬元,卻留下近萬元債務。

這種經濟上的絕望,讓林達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她曾對好友海波哭訴:“我不是在養丈夫,是在養一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

路遙與林達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帶著時代的烙印,作為北京知青的林達,實際上也是個才女,寫文章、動員群眾的口才,考大學也是沒問題的,

可是她卻將機會讓給瞭路遙,自己工作供路遙讀書,這種奉獻精神在陜北農村遭遇瞭傳統男權的沖擊。

曾經她和路遙的感情就不被王傢人看好,覺得路遙找一個本地不識字的更好,這樣才能更好地照顧傢庭和丈夫。

但路遙偏偏就喜歡有才華、有氣質的知青,除瞭他功利性地覺得這樣的妻子能供他上學之外,或許他也追求靈魂的共鳴。

可是他娶到瞭有才華的妻子,卻隻是壓榨她的價值,讓她困於柴米油鹽中,當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

這種觀念沖突在路遙成名後愈發激烈——他要求林達放棄工作專職照顧傢庭,而林達堅持要在雜志社實現自我價值,於是兩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

這種矛盾在80年代的中國傢庭中並不罕見,但路遙的固執和冷漠讓問題更加尖銳。

他要求林達當好妻子,可他並不想當好丈夫、好爸爸,為瞭創作他可以什麼都不顧,這自然讓林達感到不公平。

在路遙創作《平凡的世界》時這種“不公平感”達到頂點,他在銅川煤礦閉關寫作的三年裡,幾乎斷絕瞭與外界的聯系,連女兒的生日都不記得。

林達曾帶著女兒去礦區探望,卻發現路遙住在陰暗潮濕的窯洞,煙灰缸裡塞滿煙頭,床上堆滿發黴的稿紙。那一刻,她徹底明白:在路遙心中,文學永遠排在傢庭前面。

路遙用生命寫作的精神值得尊敬,但他對傢庭的忽視、對經濟的無度揮霍、對健康的漠視,最終讓愛情在現實中支離破碎。

1992年, 林達向路遙提出離婚,這是一個被傷透瞭心的女性在最後的自我救贖,然而連自救她也失敗瞭。

因為路遙不同意離婚,一直拖著,直到7月時他想裝修傢裡彌補這些年對女兒的缺失的愛,然而本來就不好的身體因為裝修而更壞,病情加重被送到醫院。

住院期間,路遙的弟弟和好友輪番照顧他,林達隻出現過一次,那一次她帶來瞭離婚協議書。

看到林達的舉動,周圍人都在背地裡罵林達絕情,沒人想到20年婚姻裡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到11月17日,路遙徹底閉上瞭眼睛,永遠離開瞭這個世界,離婚協議也沒簽成,林達還得給他操辦葬禮。

可即便是仁至義盡,人們還是會被路遙臨終前那句“婆姨很關鍵”所影響,對林達頗有非議。

參考信息:厚夫. 路遙傳[M]. 北京: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14: